【德哈】Rainy Day-RoseWithTheMoon

*赛博朋克AU/纹身师&赏金猎手

*一些闪过脑海的片段，不确定会不会发展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也许能成一个中篇（画下第n个饼）

时隔半月，德拉科·马尔福再次见到哈利·波特时，对方刚从一场瓢泼大雨里逃出来。

“避个雨。”哈利一边说着，一边拨了拨肩上的雨水，雨水落在入门的防滑地毯上，将它染成了深色。

德拉科抽空抬头瞥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却不停。这是今天最后一位客人，一小时前，女孩一进门就朝德拉科嚷嚷着要做一个炫酷的动态纹身，德拉科觉得她不过十七岁，而且很像一个刚从学校逃出来的叛逆高中生，但他对此不置一词。“外套给我脱了。”他冷冷地开口道。

哈利撇了撇嘴，竟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德拉科斗嘴，他乖巧地把湿漉漉的外套脱下来挂到门边的衣架上，并从裤子里掏出一盒烟。哈利庆幸这场该死的突如其来的大雨没有将他的烟盒打湿，不然这会让自己更加狼狈。

“冷。”哈利吐了个烟圈，慢悠悠地走到纹身床前。德拉科没有抬头看他，而是专心地在女孩的右手臂上拨弄墨水——哈利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墨水，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么叫它。女孩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似乎表示好奇。

“冷就去里面待着，我现在没空搭理你。”德拉科说。

“我可以穿你的衣服吗？”哈利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问道。

德拉科的手顿了顿，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反应。

“那当你默认了。”哈利吹了个口哨，他给女孩回了一个微笑，“纹身很酷。”他对她说道，“希望你纹的不是什么男友女友的生日或者名字。”

“它的确很酷，而且并不是那种烂俗的图案。”女孩说，“我正在让马尔福先生替我做一个动态纹身。”

哈利挑起眉头，他弯下腰仔细去看马尔福手上的活计，一颗心脏正渐渐现形，虽然此时启动动态的开关还没安上，但哈利几乎可以想象这枚心脏纹身完工后在女孩白皙的手臂上跳动的样子。“真厉害。”哈利评价道，“听说动态纹身要比静态的更疼一些。”

“是的。”女孩回答，“但我觉得这样的疼痛还能忍受。”

哈利点点头，然后道：“我以前也纹过一枚纹身，后来后悔了，但怎么洗也洗不掉。”他指了指自己的侧腰，“就在这儿。”

“噢，你不会纹的就是女友男友的生日或者名字吧？”女孩说。

哈利转了转眼睛，视线短暂地在德拉科的头顶停留了一秒，然后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不是，只是一串没有意义的数字。”

“那你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纹一串没有意义的数字？”女孩又问。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是很了解自己。”哈利耸了耸肩，这时候他的寻呼机响了，哈利快速地关闭了它的声音。

“我以为你是忙完了再来的。”德拉科头也不抬地说。

“你知道的，最近的情况。”哈利笑了笑。

德拉科抬头瞥了他一眼，哈利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脸上微微流露出的疲色。“我去里面等你。”哈利决定不再打扰德拉科的工作，他礼貌地向女孩道了别，随后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向前台后，掀开墙上的透明塑料门帘走进马尔福的生活区里。

很明显他不是第一次造访此处，相比“客人”这一身份，他比马尔福更像是这里的主人。门帘隔绝了女孩和纹身师的交谈声还有街上的雨声，哈利小心翼翼地点上灯，轻车熟路地在一台已经无法开启的电视机前蹲下来，欣赏着电视机柜里德拉科珍藏的CD。

据这幢房屋真正的主人说，这些CD是他以前从各种各样的古物市场淘来的，好些碟片已经绝版，因此哈利·波特被屡次要求与这些老古董保持距离。但哈利·波特置若罔闻。

他打开收音机，忍受了几秒钟的卡顿的电流声之后，他听到了新闻台主持人关于城中心暴乱的播报。哈利对此习以为常，他将那张他最喜欢的专辑抽了出来，A Night At The Opera，他用手指摩挲着这张来自上个世纪的古老碟片。他的脑海中响起波西米亚狂想曲的声音，然后他想到了他的大学时代，还有马尔福的——简洁地说，他和马尔福共同度过的那段青春。

哈利曾强烈要求马尔福应当买一个CD播放器放在家里，马尔福以如今这样的机器在黑市上溢价颇高为由义正严辞地拒绝了他。因此哈利每次执行完一个任务之后，常常会想到马尔福和马尔福家里的CD机，也许用赏金给马尔福买个恰当的礼物当作他帮助自己的酬劳并不过分，不过这样的想法总是转瞬即逝——他清楚地认识到，就算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卖命干活，也做不到为一台要送给马尔福的CD播放器慷慨解囊。

女孩的说话声渐渐消失了，然后是纹身店门口的铁闸拉下来而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响。哈利对这样吵闹的声音十分熟悉，这代表一分钟之内马尔福会掀开门帘与他共处一室。哈利把抽出来的碟片放回去，然后回到沙发上坐下。

德拉科进来了，他看见双手抱臂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的哈利·波特，后者对他假笑了一下，德拉科径直走过沙发来到餐桌上拿起水壶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但丝毫没有意外地，没有水从壶口流出。“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德拉科平静地放下水壶，回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哈利。

“你要是觉得渴，可以到外面淋会雨再回来。”哈利说，“最近形势不好，资源总是在短缺。”

“觉得短缺的只是我们罢了。”德拉科冷笑一声，“暴乱还在继续？”

“第十一天。”哈利点了点头。

“你来找我干什么？”德拉科突然问。

“我没事不能来看你吗？”哈利反问。

“如果你按照约定把属于我那份的水安全送来，我很乐意你来看我。”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裤子掀开吧，你哪里受伤了。”

“眼光真毒。”哈利咧了咧嘴，他听话地弯下腰掀起自己的裤脚，一道可怖的血痕几乎贯穿他的小腿，“伤口我已经简单处理过了。”

“感谢你对你自己仅剩的一点体贴，波特。”德拉科回身去拿藏在电视柜底下的医疗箱，哈利每每看见这个场景都在想，这个电视机柜里最不值钱的就是电视机了。两人不再说话，德拉科沉默地为哈利处理伤口，哈利静静地看着德拉科在自己的小腿上涂抹药膏。药膏冰冰凉凉的，哈利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放松。

“那个纹身怎么样？”哈利突然问。

“你很关心？”德拉科说。